大脑,是个从不休息的剪辑师,尤其擅长处理一种叫“工作”的素材。它不打招呼,不写脚本,咔嚓一下,就把某些瞬间永久存档,另一些则直接扔进回收站,连个招呼都不打。这些被留下的,就是我的工作剪辑。
它不是那种打了鸡血、配着激昂音乐的宣传片。绝不是。

我的剪辑里,有大量看似毫无意义的空镜头。
比如,周一早上地铁车厢里那股混合着隔夜酒气和廉价香水的味道。每个人都面无表情,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兵马俑,手机屏幕是唯一的慰藉。这个镜头,稳定、冗长,带着一股子腐烂的气息。导演(我的大脑)似乎特别偏爱这个场景,每周都重播五次,风雨无阻。
然后是会议。哦,会议。
如果我的工作剪辑有音轨,那绝对是无穷无尽的“嗯…那个…我们来对齐一下…”“拉通…颗粒度…抓手…闭环…”这些词像一群苍蝇,嗡嗡作响,把会议室里本就稀薄的氧气搅得更加浑浊。画面呢?一张张疲惫又假装在认真听的脸,笔记本上画满了无意识的涂鸦,投影仪的光打在主讲人油光锃亮的额头上,反射出一种…绝望的光。这些片段,被我的大脑用慢镜头、特写、反复回放的方式剪辑在一起,构成了一个名为“无效沟通”的章节。
当然,剪辑里也有高光。虽然少,但亮。
记得有一次,为了一个项目,整个团队连续熬了三个通宵。最后一版方案发出去的那个凌晨四点,没人说话,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最后的敲击声和如释重负的呼吸声。我们几个,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残兵,瘫在椅子上,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从墨蓝变成鱼肚白。那一刻,没有领导画饼,没有KPI压迫,只有一种原始的、共同战斗后的疲惫与满足。这个片段,没有台词,只有画面和情绪。它被大脑打了柔光,配上了最好的背景乐。这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,一种比奖金更稀有,也更短暂的东西。
还有一些片段,属于“独角戏”。
深夜,整个楼层只剩我工位的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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