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真的,每次打开剪辑软件,把《长安十二时辰》的素材拖进时间线,我都有种错觉——我不是在剪辑一部剧,我是在试图抓住一道光,一缕风,一声从盛唐传来的心跳。这活儿,太上头了。
你问我为什么偏偏跟它过不去?那么多剧,那么多电影。因为别的剧,你剪的是故事,是人物。但做长安十二时辰剪辑,你剪的是“时间”本身。是那种被压缩到极致,每一秒都像金子一样珍贵,却又被镜头无限拉长的,矛盾而迷人的时间感。

这剧的素材,简直是剪辑师的“天选之子”。曹盾导演他不是在拍电视剧,他是在用电影的语法,甚至可以说是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匠心,在搭建一个视觉和听觉的迷宫。你随便截一帧,那光影,那构图,那景深,都能直接当壁纸。但真正让人欲罢不能的,是它内在的节奏。
这节奏,就是灵魂。
我第一次被震住,是张小敬在西市那场追逐跑酷。镜头跟疯了一样,手持摄影的晃动,让你感觉自己就跟在张都尉身后,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街市的烟火气。那种快剪,咔咔咔,毫不拖泥带水。前一秒是张小敬飞跃屋顶的脚,后一秒就是敌人惊恐的脸,再切一个全景,整个长安的坊市结构尽收眼底。这根本不是在炫技,这是在用镜头语言给你灌输信息——“快!没时间了!危险就在身边!”
我试着去复刻那一段。把素材扒下来,一帧一帧地看。发现了吗?它的剪辑点,很多时候不是在动作完成时,而是在动作发生的中途。一个拳头刚要挥出去,下一个镜头就切到了被打者的反应。这种处理,直接把冲击力干到了满格。观众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完上一个画面,下一个画面的情绪就已经砸过来了。这是一种生理性的剪辑,它绕过了你的思考,直接调动你的肾上腺素。
但你以为《长安》只有快吗?那就太小看它了。
它的静,同样是大师级的。靖安司里,李必盘腿而坐,背后是那个巨大的、代表着整个长安命运的沙盘。镜头可以长久地凝视他,几乎不动。周围是吏员们忙碌的脚步声、文书的翻阅声、竹简的碰撞声。这种“静”,不是空洞的,它充满了张力。外面是血与火的追杀,里面是智与谋的博弈。一动一静,一张一弛,通过剪辑的并置,形成了巨大的戏剧张力。你剪辑的时候,如果能把这种情绪的对位做出来,你的作品,就有了魂。
我做过一个尝试,把张小敬在街头巷战的片段,和李必在靖安司里沉思的片段交叉剪辑。不用任何台词,只用画面和背景音。一边是兵刃相接的刺耳锐响,一边是水漏滴答的催命之音。当张小jing一刀封喉的瞬间,我切到了李必紧锁的眉头和那滴落下的水珠。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好像懂了。懂了这两个男人之间那种看不见的连接,懂了这座城市在生死边缘的挣扎。这就是剪辑的魔法,它能创造出原本素材里没有的、全新的意义。
再聊聊它的信息密度。这剧的剪辑,奢侈,但绝不浪费。一个摇镜头,从歌姬的舞袖扫到官员的眼神,再到桌案上的食物,最后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刺客身上。几秒钟,一个场景的全部信息——环境、人物关系、潜在危机——全都给你了。这对剪辑师来说,意味着你在挑选素材时,必须要有“鹰眼”。你要能从一段看似平淡的素材里,找到那个藏着戏的“点”。可能是一个眼神的流转,可能是一个手部的小动作。把这些珍珠串起来,才能还原出原剧的华美。
别忘了声音的叙事。这是很多剪辑新手会忽略,但却是《长安》的封神之处。我说的不是配乐,是音效。旅贲军出动时,那整齐划一、带着杀气的脚步声;望楼上传来的鼓声,时而急促,时而沉稳,那就是长安的脉搏;甚至连街头小贩的一声吆喝,都带着浓浓的“在地感”。我剪辑的时候,会把音轨单独拉出来研究。你会发现,它的声音设计是有层次的,是立体的。一个好的长安十二时辰剪辑作品,声音绝对不能是画面的附庸,它本身就应该在讲故事。你可以试试用L-cut和J-cut,让前一个场景的声音延续到下一个画面,或者让下一个场景的声音提前进入,那种转场的丝滑感和沉浸感,会立刻让你的作品提升一个档次。
所以,别再问我怎么剪了。没有固定的公式。你得把自己扔进去,变成张小敬,去感受那种命悬一线;变成李必,去体会那种以天下为棋盘的孤独。你得爱上这座城,爱上它白天的繁华,也爱上它黑夜的阴谋。
然后,打开软件,忘记那些条条框框。跟着你的感觉走,跟着画面的呼吸走,跟着那一声声“咚、咚、咚”的鼓点走。
你的时间线,就是你的长安城。而你,就是那个执掌全局,决定它命运的人。去剪吧,去创造属于你的,独一无二的十二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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